第六章(1 / 2)

作为一个标准的富二代+星二代,谢灼打小就继承了他妈白曼精致的五官和艺术领域上的出色天赋,白曼对此也非常满意,谢天谢地谢灼没继承到他爸毫无美感的国字脸和难听的破锣嗓子。

白曼结婚后一直处于息影状态,平时闲得无聊偶尔也会接一些广告代言,帮朋友公司做做宣传什么的。

就在上个月风和日丽的一天,某十年之交的朋友找到白曼,希望她出山给自家产品做个代言,天真单纯的白曼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合同签了,定金打了,去到拍摄现场白曼才发现自己被坑了,对方要她代言的竟然是一杯充满粉红泡泡少女心的草莓味酸奶!

这和她成熟美丽温婉大方的人设实在太过不符,白曼当场就打算撕合同走人,结果朋友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求她帮最后一次忙,白曼不好拒绝,可自己这把年龄也确实不适合再拍这种受众定位十七岁小姑娘的广告。

白曼思来想去,眸子一转,便把主意打到了儿砸谢灼身上。

俗话说得好,亲儿子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谢灼大概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有天会以草莓味小甜甜的身份c位出道,在广告界一炮而红。

柳淼淼跑完步回到谢家,草莓味小甜甜正在给钢琴调音。

少年指尖敲击在黑白琴键上,他的手生得比许多女生还要好看,颀长分明,指骨每一寸的衔接自然流畅,甲面底处有一段纹路清晰的月牙白。

一看就是天生适合弹钢琴的手。

余光感觉门口有人进来,谢灼弹琴的手停下。

女孩子正抱手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只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谢灼看了看手机时间。

十点半。

谢灼“这么晚?”

柳淼淼拿了杯子去接水,反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谢灼说“在给钢琴调音。”

“哦~”柳淼淼故意将尾音拉得不明所以的长,她喝了口水,舌尖舔掉唇上的水珠,笑得娇媚,“我还以为你是在等我呢。”

谢灼“……”

谢灼耳朵红了。

她眼里的笑意变得更加放肆。

谢灼皱眉,看起来有点像兔子被撸了把耳朵后的恼羞成怒,转头过去弹他的琴,不再理会她。

清澈的琴声在客厅安静回响。柳淼淼倚在墙边听完这一段,少年挺拔身姿坐在钢琴前,弹琴时的模样很专注。

待他指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想了下,开口“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谢灼保持着弹琴的姿势没动“你问。”

“你……”柳淼淼心头有点很莫名的情绪涌上来,说不清那是什么,“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在香港的时候?”

谢灼顿了顿,说“你的声音。”

“声音?”

“对。”

他从小就有比一般人更加敏锐的听觉,只要他听过的声音便不会忘记。哪怕十年,抑或更长的时间。

柳淼淼默了会,心头那种莫名的情绪加深,她感到烦躁想要逃避。

她站直了往浴室走,“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柳淼淼想起自己书包还放在客厅,拿完书包折返回去时经过房间门口,雕花木门半掩着,暖黄色的光从门缝里渗出来。

少年伏在书桌前写着数学卷子,侧面对着她,下颌线条流畅,鼻子很挺,前额碎发软软地扫下来,眸光半垂。

房间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很轻的沙沙声。

门口投进来一道纤长影子,谢灼笔尖顿了顿,抬眸看见抱着书包站在门口的女孩子,有点意外

“怎么了?”

柳淼淼静了几秒,眸子一垂,有点委屈“我不记得今天老师让我抄哪道题了。”

女孩子刚洗完澡,穿着身鹅黄色及膝睡裙,领口不松不紧地挂在纤细锁骨中间,颈脖纤长白皙,长发用蝴蝶结发带束在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巴掌脸。

嘴唇红嘟嘟的,丰润饱满,像三月的樱桃。

谢灼食指不觉捏了捏笔杆,说“你把课本拿过来。”

“噢。”

柳淼淼抱着书包蹬蹬蹬地跑过去,很自觉地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低头翻包里的课本。

她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像雨后清新的小雏菊。

柳淼淼把化学课本翻出来,捧到他面前,乖巧得像个给大人上交糖果的小孩子。

谢灼翻到今天上课那一页,用黑笔帮她把被罚抄的题目圈起来,“是这道。”

柳淼淼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看那道题目,点头“噢。”

谢灼侧眸看她,又问“你会做吗?”

柳淼淼很诚实“不会。”

谢灼“……”

柳淼淼眨巴着大眼睛“要不你教教我?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她眼底有一层很浅的光晕轻轻漾动,眼型先内勾而后上挑,本身是美得很有攻击力的长相,眼尾那颗泪痣点缀却生生将她衬得柔软妩媚。

谢灼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不觉抿了抿唇。笔尖在课本空白处写下两条化学方程式,怕她不理解,又将需要了解的知识点在前面一一画出。

“这道算是基础的实验题,从前面课本就能找到答案。”谢灼说。

柳淼淼盯着两条方程式分析许久,拿了笔,在草稿纸有模有样地写出来,问他“是这样么?”

柳淼淼对比了自己和他的,明明是同一条反应物和生成物的化学方程式,他年的字提笔走势干脆利落,怎么看怎么顺眼,而她的张牙舞爪,像是隔壁幼儿园三岁孩子的出品。

她居然破天荒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谢灼看了眼,说“嗯,是这样。然后配平就可以了。”

“配平啊……”女孩子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看起来很苦恼。

谢灼抿唇笑了下,列了条公式,柳淼淼完全看不懂,眉头拧得更深,学了一会儿就没耐性了,撅着嘴巴半倒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