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觉得颜颜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霍珏面露不解。

“......就是，”戚雪凝忽然被问住了，略一思索，试探道：“就是她这个人怎么样呀，你觉得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霍珏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戚雪凝道：“只是一面之缘，如何定论一个人的好与不好？我是该说你傻还是......”

......当然是因为我知道她好！我知道她是女主！可是我不能说啊！你才傻！

“我觉得颜颜很好嘛，我很喜欢她，你喜不喜欢啊？”戚雪凝索性装傻到底，来一记直球。

霍珏被面前的人弄得没脾气了，不再理她，闭着眼睛假寐。

“说呀。”戚雪凝拽着霍珏的袖子晃了晃，一错不错地盯着霍珏。

“喂！！”戚雪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对面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轻而易举就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攥住，紧接着戚雪凝眼前一黑，撞进了霍珏的胸膛。

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萦绕在戚雪凝的鼻尖，霍珏将戚雪凝按在胸前，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脸，霍珏感受到怀里的柔软，绷着脸硬邦邦地道：“吵死了。”说完这句话便紧紧咬住牙关，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泄露了什么似的。

戚雪凝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只剩下鼻息间若有似乎的醇厚香气，带着一丝清冽苦涩的味道，半晌，戚雪凝回过神来，语气瓮翁地道：“那个，你扯着我头发了......”

霍珏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了戚雪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真是抱歉了。”

我都没生气，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啊！

戚雪凝按了按有些痛的头皮，赌气般的不再说话，车厢里一时沉默异常。

回了府，戚雪凝把自己关在房间，一脸苦大仇深地样子一边吃着蜜枣一边深刻检讨。

今天鲁莽了，而且崩人设了，怎么能这个语气对男主说话呢？作为一个心里眼里全是男主的痴情女配，不能跟他生气，他是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男人啊！

戚雪凝越想越憋屈，我这哪里是恶毒女配？明明就是朵任人宰割的小白花！戚雪凝苦着脸，命婉儿又煮了一碗蛋羹，吃饱喝足后，心事重重地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便去会了周公。

秦思瀚将楚颜颜送回府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靖王府，此时，霍珏正在书房处理军务。

秦思瀚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嘴里嚷嚷着：“啧啧，我说你能不能行，给一个侍卫都配那么好的马，也不说接济接济自己兄弟。”刚刚他在门口见季晨骑着一匹特别漂亮的汗血宝马，心里羡慕得紧。

“何时你有季晨一样的身手再说。”

“......当我没说。”秦思瀚耸耸肩，自己斟了杯茶，开门见山地道：“今日你在静安寺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霍珏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秦思瀚啧啧称奇：“这倒是不容易了，你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怎么了？”霍珏终于舍得抬起头看他一眼，眼底平静得好像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你不是说小丫头太小...你不是吧？人家刚及笄。”秦思瀚夸张地张大了嘴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霍珏蹙了蹙眉：“想什么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顿了顿，他断断续续地开口道：“她...以前我觉得她太小，心性没定，六岁那年，就因为我给了她一颗桂花糖，便天天跟在我后面说要嫁与我。”霍珏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后来，父王再也没能从北卫回来，当我着手调查得知，害父王身处险境的那个人竟然是...”霍珏面上浮现痛苦之色，似是不忍再回忆，他话锋一转：“整整五年，我不管怎么冷着她，躲着她，她都好像没察觉一般，许是察觉了，所以更黏着我，生怕惹我不高兴。”

“这我知道，那你怎么如今...”秦思瀚疑惑地看向霍珏。

霍珏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那日我带兵去麓山围剿山匪，谁知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秦思瀚闻言不自觉地坐直身板，眼里带着一丝诧异。

只见霍珏神色有些落寞，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她...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