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戚常晟眼睛瞪得溜圆，匪夷所思地望向卢氏。

“侯爷，您先别急。”卢氏柔声劝道，绕到戚常晟的背后不轻不重地替他揉着肩。

“云燕这孩子您也看见了，从小不争不抢的，她自小就仰慕太子殿下，可是却从来没和妾身提过，这孩子知道轻重。”

卢氏见戚常晟的面色不似十分生气，便也胆子大了起来，继续说着。

“若不是雪凝几次表明心意，”卢氏停顿了一下，又不经意地加重语气道，“而且当着众人的面几次三番说非珏世子不嫁，您说，太子殿下就能完全不在意吗？”

戚常晟呼吸一滞，紧锁着眉头沉思起来。

“云燕也是见雪凝真无此意，这才敢和妾身透露了对太子殿下的倾慕之情，妾身一开始也急了。”

卢氏过去斟了杯茶，递给了戚常晟。

接着又说，“当时便斥责了云燕，可后来妾身一想，这件事对于我们宁远侯府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毕竟如今您怕是不好说动雪凝。”

戚常晟哼了一声，沉声道：“就算她不想嫁，本侯还能被她掣肘不成？哼，绑着她也得嫁！”

但他知这也是一时气话，叹了口气，无奈道：“云燕何时生了这等心思？”

卢氏有些拿不准戚常晟的意思，只含糊地道：“就是最近，这不眼看着云燕也要到了及笄的日子，妾身就问了问。”

“可是太子未必看得上云燕。”戚常晟倒是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卢氏脸色有些难看，复又调整了下表情，柔声道：“侯爷，云燕虽不如雪凝有着倾城之姿，但在这京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云燕不求什么地位，只想陪在太子殿下身边便好。”

“那不行。”戚常晟听到此言眼皮一抬，“我宁远侯的女儿，岂有低人一等的道理，何况太子那小子还不是要依仗本侯。”

卢氏闻言面上一喜，情不自禁道：“侯爷说得极是，是妾身考虑不周了。”

“嗯，改日让云燕随我去面见太子吧。”戚常晟微闭着眼眸，摆了摆手。

卢氏识趣地不再多言，退出了书房向戚云燕的房间走去。

·

“霍珏，你等等！”戚雪凝被霍珏拉着手腕，步子紧跟着他，然而还是有些跟不上。

霍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仿佛从那日之后，便只想把戚雪凝绑在身边，恨不得日日将她揣进袖口，不许任何人接近她。

霍珏停住脚步，戚雪凝一个没注意撞到了面前的后背，她哎哟了一声，揉着脑袋抱怨道：“霍珏，你这脾气也太怪了。”

“是吗。”霍珏沉闷地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戚雪凝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小声咕哝道：“也就我能忍得了你。”

霍珏刚刚沉下去的心忽然又明亮了起来，他忍住想要回身抱住戚雪凝的冲动，声音有些嘶哑地道：“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

“那也不是不可以。”戚雪凝小声嗫嚅着，心道也就我能这么大公无私。

霍珏转过身，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宠溺地看着戚雪凝。

戚雪凝被这个复杂得她看不懂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她眼神飘忽了一下，扯回了正题，小心翼翼问道：“你刚刚...生气了？”

霍珏一愣，没想到戚雪凝会直接这么问，梗着脖子道：“没有。”

切，这样子一看就是生气了。

戚雪凝心里有了底，不免有些想笑，逗着他道：“你是生秦思瀚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