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阮楚楚一直对阮瞳敌意很重，轻则喜欢言语讽刺，重则是莫名其妙的质问。

“恨？”

阮瞳择了这个字眼在齿间咀嚼了一番，觉得无味又吐了出来，“你除了可悲，能和什么词语沾边？”

阮楚楚眼瞳一缩，抬眸看着她，“可悲？你说我可悲？”

阮瞳没有回话。

她这个堂妹，说起来是骄傲放纵，实际上心里偏执的要死。

或许是缺爱缺到一定程度了，付出了什么就一定渴求别人回报她什么，爱亦如此，恨亦如此。

“你以为没有我爸妈，你今天会是高高在上的二小姐？”

阮楚楚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大概是没睡好。

她对着阮瞳咆哮，脖子上的青筋微微浮现。

“别忘了，阮家现在这一切，是我爸我妈用命换回来的！”

阮瞳弯身，捡起那张被她扔在地上的照片。

是阮楚楚一家三口的，那时候的她才一岁多一点。

十多年前的一场邮轮谈判，本该出席的阮景东突然有事，让弟弟和弟媳代替他出席。

没想到这一去，却是尸沉大海。

那天起，阮楚楚失去了她一切能称之为快乐的东西，同时对阮家那两个姐姐存着莫名的恨。

其实深究下去……大概是算不上恨，只是迁怒和嫉妒。

“阮楚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阮瞳的语调平淡得没有一丝温度，“人不人鬼不鬼的，能从我这里抢走什么？”

像是余留了淡淡的嗤笑，她没有回头地离开。

阮楚楚坐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随后掀起被子站起来。

对，她还不能倒下。

在阮瞳还没趴下之间，她怎么样也不能倒下！